刑部尚书郭纯举着笏板,朗声开口,“启禀陛下,臣以为应该杀之以儆效尤。陛下贵为天子,更不该以私乱法。”

        “冯家于国有功。陛下若是不顾情,而将其斩杀,只怕会寒了功臣的心啊。”人群中的谏议大夫高岳朗声道:“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糊涂。《韩非子·有度》中有云,‘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陛下既是天子,虽然掌生杀大权,但是朝中功臣甚多,此例一开,后患无穷。”右仆射杨弘道看了看桓儇,语气恭敬。

        在宗离元的示意下,韩诲拱手出言,“陛下,冯家向来忠心耿耿。您这般行径只怕会让忠武皇帝为之震怒。还请陛下三思,法外尚有情可言。”

        众臣你一言我一句,在如何处置冯仁弘一事上各持己见。他们皆对冯家的功绩,心知肚明。可这功劳在前,犯错在后,大不了就是功过相抵,让冯仁弘免官回家。

        目光从一众朝臣身上掠过。桓儇勾唇,这宗家还真的是沉得住气。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他们能不能扛住。

        “温行云不是已经在青州么?石河县既然是青州治下,让他们一并去看看。”说着桓儇看向宗离亨,疑惑道:“说来宗都督身为青州都督居然不知此事。甚至还要让一县丞来长安揭露。”

        闻问宗离亨摇了摇头,“臣只是执掌青州军政,与刺史各司其职,自然也不会越界。是以不曾管过民政上的事情。”

        “即使如此。倒不如让御史台派人前去石河和温行云共同彻查此事。”桓儇望向御座上的桓淇栩,沉声询问,“陛下以为如何?”

        “姑姑言之有理。不能仅凭一纸奏状就下决断,纵然法不容情,但是也不能任人诬告。就按姑姑所说,着温行云彻查此事。倘若证据确凿,即刻押解冯仁弘进长安。”说这话时桓淇栩眼中亮晶晶的,似乎有兴奋感藏匿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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