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儇在翻阅史官编纂的书中见过此事。端起茶盏,啜饮一口。笑道:“在可汗眼里本宫便是这般鲁莽之人?”

        “我虽然对大殿下不甚知晓,但是你的手段我却是见识过。”曷萨挺直了脊背,迎上她锐利的眼睛,“只怕染干那家伙都被你骗得团团转。而我是你手中的筹码,要是不杀我难平民愤。”

        他的自身结局的想法和桓儇的想法不谋而合。

        抬眸睇向曷萨,桓儇冁然莞尔,“本宫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更何况你手中占了我臣民的鲜血。只是随意处置你,便会生出诸多事端来。”见曷萨眼生疑惑,桓儇望向裴重熙,“边境战乱受苦的只会是百姓,本宫不愿意看到将士黎民流血牺牲。虽说你死有余辜,本宫亦不愿意做什么菩萨。可留你能安抚其他有意归降的外族,也能震慑染干。”

        没错她要用曷萨维持住大魏边境的百年安宁。

        从吐蕃到如今的突厥,百姓所遭受的痛苦她悉数记在心中,沙洲城数千条人命她更是不敢忘。以武威慑固然有效,可是谁能保证后来如何。她要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纵然她此时斩杀曷萨,但是其他原本有意归降的外族,只怕也会心生顾忌。祸根不除不平,他日战火依然会有再起之时,牺牲依然会有存在,日后百姓生活又会被起所扰。何谈安宁二字。

        无休无止,流离失所。白骨露野,新鬼哭冤旧鬼烦。

        纵然玩弄权术,也愿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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