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妙嵩真人不见了踪影,那骇人的威压这才撤去。须江望见结实无比的练功房摇摇欲坠时,这才起身离开。在撤离房门的瞬间,整座练功房倒成一堆废墟。

        从前未见过妙嵩真人动手,这次,怕也是看在陈鹤轩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须江望着自己满是尘灰的手,紧紧握住。

        不过是刚刚筑基,都能让师兄受到莫大的伤害,师兄又有那样厉害的真人庇护,他在师兄身边,就像是一个累赘。若不能加以修炼,他还是那个谁都能踩一脚,还要靠师兄保护的废物。

        须江闭上眼睛,这才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疲惫与沮丧。

        远山僻静,几株桃花正浓,黑木牌匾上题着闲客居几个大字。书案上沏了新茶,窗台下的兰草伸出细长嫩绿的花枝,坠着含露的花苞。幽香飘远,透过栩栩如生绣着四瑞兽的屏风,钻进泡在浴桶中的陈鹤轩敏锐小巧的鼻中。

        陈鹤轩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招来了优哉游哉撒着芍药花瓣的妙嵩真人。

        妙嵩真人原本是顶着一副神挡杀神的模样将陈鹤轩抱回来的,然后才发现陈鹤轩只是身体虚弱,受了风寒。小时候的陈鹤轩也经常这样长病不起,无奈之下,妙嵩真人才将陈鹤轩收入门中,教习剑法。不求其他,只当他是锻炼身体。

        “醒了?想好说辞了吗?”妙嵩真人将最后一味药草丢进浴桶中,闲闲坐在旁边,扬起一边的眉毛。“为什么你的内力会出现在那个小师弟身上?别告诉为师,又是你大发善心。”

        陈鹤轩睁开被水汽氤氲得湿漉漉的桃花眼,睫毛轻颤,又耷拉下去。

        “胡闹也要有个底线,若你真遇到危险,又该如何?”妙嵩真人的目光中全无责怪,只余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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