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公社这么封闭的地方,有时候男女之间一件针眼大的事就能传得沸沸扬扬。

        林盼娣却不知道自己落水的事情已经化成好几个版本在矿上流传开来了。这几天,她忙着给自家后院垒院墙。

        穿过来这些日子,盼娣发现林母平以前被林父照顾得太好了,厨艺平平,家务活也不太擅长。垒院墙这种事,林父在的时候都是他包揽,木工、泥工、瓦工、油漆工,没有他不会的。现在林父去世了,家里这个要换,那个要修,林母都是一筹莫展。

        好在林盼娣的动手能力还可以,能自己干就尽量自己干。毕竟现在她的工作还没落实,家里开销都是靠林母的工资。

        院墙原本是用青砖盖的,有些年头了,已经破损不少,看上去高高低低的。如今院墙要加高一倍,全用青砖造价太高。盼娣打算把原本的院墙拆了,下面垒石块,上面再铺上老的青砖。

        矿山公社最不缺的就是石头。废石厂除了萤石块,还有成堆成堆的石头堆在那儿。公社里有人家盖房子要用,可以低价购买,找村里开证明信就行了。

        盼娣找长贵开了个证明信,便邀着芫华一起去废石厂收石头了。

        “我小姑让我告诉你,她们那个黑板报被选上去参加县里的板报长廊展示了!”田芫华笑眯眯地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这是我小姑给你的。”

        盼娣接过来,是张半斤的定额糖票,不由有些诧异:“这是给我的?”

        这年月糖票可比肉票还要稀罕,林母在机械厂一个季度才配发个一、二两,还经常断了供应。寻常人家除非家里有病人和生小孩的妇女,都不舍得自己用,领到糖票多半也是拿去和那些需要糖票的人家换。

        田芫华点头:“对啊!我小姑让我捎给你的!今年她们厂第一次上县城板报长廊,厂长奖励的!原本是她和小徐俩一人一张,后来我小姑跟厂长说,有个机械厂职工家属帮了他们的大忙,厂长又补了一张,特意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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