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娣打算报考宣传科。原因很简单,红星宣传科干事的编制在矿办,一考上就是干部编制。一个月工资加补贴到手四十五元,比陆赞一个月四十三块八的工资还要高出一块二!

        听陆赞那天的意思,嫌弃自己家底薄……盼娣琢磨着必须从赚钱上面全方位碾压他!

        为了准备招工考试,盼娣和田芫华找叶景开借了一堆资料。芫华主要是地质矿藏类的书籍,盼娣则找他借了一些往期的人民日报。

        宣传科需要的那些技能,诸如板报、画画、组织活动、摄影之类的,大部分她都会,唯一头疼的可能就是写文章了。

        为此,盼娣每天除了做三顿饭,捡柴火,洗衣服这些基本的家务活,就是拿出高考的劲头开始死磕领袖语录和《人民日报》社论。

        盼娣记得红星这次招工考试考的是《人民日报》上梁效同志写的社论。

        这个“梁效”并非某个人的笔名,而是“两校”的谐音,是京城两所著名高校的人员组成的批判组。为了政治宣传的需要,梁效前前后后共发表了二百多篇文章,其中三十多篇成为当时圈定的学习文件,基本上代表中央最核心成员的观点和意见。

        所谓“小报抄大报,大报抄梁效”。把“梁效”读通了,最起码政治觉悟方面不会出问题。

        盼娣倒不担心考不上,前身虽说是高中毕业,但以她接收的记忆来看充其量也就相当于初一水平。这个年代的高中,从老师到学生大多都无心在书本上。平时在学校上午上课,下午劳动,各种运动不断,又经常下乡去帮农民夏收、秋收,有时候还要去矿上义务劳动,接受各种军事训练。在这种氛围之下,学习倒成了次要的事情。

        前身书桌上寥寥几本书全是学校里的教材,笔筒就两支笔。一支土黄色塑料外壳的圆珠笔,笔芯在笔管里直打晃,写起字来歪歪扭扭的。一支永生牌钢笔看上去也很旧了。

        想想自己以前那成堆成堆的文具和画材,盼娣叹了口气,摊开前身的笔记本,拧开笔盖,刚握起钢笔还没来得及写字——中指已经污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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