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娣考上宣传科,招亲又招到了个供销社后生,这两桩消息像插了翅膀似的在林家湾传开了。

        那些以前看不起盼娣家这个“绝户头”的,背后嚼舌根的,都闭了嘴,转而说林木匠的坟地选得好,风水旺后人。

        林家几个族叔路上见了盼娣也有了笑脸,连村支书长贵跟盼娣和盼娣母亲说话都客气起来:“盼娣现在是国家干部哩!以后林家湾有什么事,盼娣你要多出出主意!”

        至于林大和林三,一个缩在家里不吱声,一个不是在家摔碗摔盆,就是把气撒在老婆和两个孙子身上。林庆生死活不相信供销社后生会答应入赘到林家湾来,正找人打探陆赞和盼娣两个人的事。

        盼娣母亲这几天上班脚步都轻快了,丈夫一辈子靠木工活养家糊口,自己在机械厂干的也是粗重活,女儿进了总矿宣传科,再也不用像自己那样天天灰头土脸,面朝萤石,背朝天,以后就是国家干部了!看着女儿比自己和丈夫出息,她心里实在欣慰。

        再加上招赘的事情定了下来,丈夫去世后她那颗无着无落惶恐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不知不觉,女儿已经取代丈夫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这个家,以后要靠她和小陆来撑了。

        不过也就高兴了两天,盼娣上班后,每天早出晚归,下班回来,白晳的脸蛋晒得通红,脖子晒得脱皮,衣服上一层又一层的盐渍,林母看在眼里又心疼不已。

        “你们这个吕科长恁得折磨人!”林母一边给女儿挑脚底板的水泡,一边抱怨道,“宣传科干的不是笔杆子活吗?咋比下井还辛苦?”

        盼娣嘿嘿一笑:“妈,吕科长这是想锻炼我呢,没事,一个月熬熬也就过去。”

        看女儿这么辛苦,这次翻新房子的事,林母无论如何不肯让她来做了,咬牙花钱请村里的泥瓦匠来做事。家里这三间青砖瓦屋盖了也有十来年了,虽然保持得还不错,但需要修修补补的地方也不少。趁着这次女儿结婚,林母打算将屋顶和墙壁都彻底翻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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