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何事唤我?”她屈膝行礼。

        “小五。”梁父支开女使,急匆匆去书堆里抽出封信,“这是昨夜你世叔交予我的,你看看。”

        梁照微三两下拆开信,一目十行地掠过,大致知晓后,脸色随着眸光渐渐苍白。

        这信是另一人写的,应当也是同朝为官的交好者。

        信上言及许知阮受官家青睐,处事公正,功绩卓越。然府台之中,夏枢相虽半隐半退,实则将门生亲眷安插在各处掌拢权柄。

        夏枢相那可是先帝钦定、大娘娘亲信的辅政大臣,他做的安排,饶是官家心知肚明也不好当面驳斥。

        起先还好,官家年少稚嫩,暗流涌动也只是在朝堂之下。

        要人命的是这几年,官家雄图壮志,夏枢相老当力壮,二人角力,看似波澜不生,却内里汹涌诡谲。

        许知阮偏在这几年斩获头角,忠心官家,势必会成为夏枢相党派的眼中钉。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一力推行的新政和检举制度,就是在拔夏枢相握权的手。

        此番官家离宫避暑,消息传过去便要半日,许知阮碰巧堕马留京养伤,偌大京城便好似一座由夏枢相玩弄股掌间的牢笼,只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头,就能将人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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