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陈柳抻着脖子,手刚一抬起,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而梁照微捻着的金针在幽暗的石灯下泛着冷簌簌的光,也是静默无息。
“?”
她鬼使神差地偏偏头,头上的发髻珠钗早就凌乱,偏斜地插着,坠珠叮叮当当响了几声。
今夜格外阴黑些,因着白日里那一场冷雨,乌云闭月,没个光亮,全靠逢几步立着的一盏石灯和廊下灯盏才勉强看清人影。
却在此时,云破月来花弄影,草木清香沁人心脾,近在咫尺。
许知阮眉目隽雅,嗓音温沉如水,“娘子,叫你久等了。”
这一刻,万般温柔汹涌而至,顷刻间将她淹没其中。
眼眶顿时湿热,她似委屈又如欣慰地笑说:“许知阮,再不回来,你就没有娘子了。”
许知阮理亏地笑笑,抬起瘦削的手指,替她拂了拂纷乱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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