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说,你和人扮成儿郎上灯节,这是真的?”

        许知阮的嗓音便是如此,又轻又淡,如滚烫沸水中的一抔冰霜,如寒冬朔北里的一灌熔岩,不必多刻意,出个声就是惊动人群。

        却又不叫人觉着惊魂骇惧。

        梁照微头上珠钗的坠珠微微地晃了一下,半张细白的脸颊偏了回来,鸦羽轻撩。

        “年少的糊涂事,说来无趣。”

        “索性现在寡淡寂寞,你说来听听。我也好奇,你们都看了些什么。”

        许知阮倒了杯凉茶,用指尖隔在杯沿试了温度,才不紧不慢地推到她桌前。

        梁照微饮了茶,淡红着脸说:“汴阳灯节你又不是没瞧见过,左右不过是花灯明月,街舞龙蛇,游人如织。不对,人没有那样多,但也热闹。”

        “我在汴阳时,身边跟的不是采招,是另一个女使,叫卉阳。要说起来,采招的本事可远不及她。当年我和阿衡想去汴阳书院听几日学,看看哥哥们都是如何习课的,不曾想刚混进去不久,当日就被人告发,让人撵了出来。”

        许知阮好似听得入神,眸光熠熠,“之后又如何?”

        “我年纪小,气不过,叫卉阳带人去找那个告发的人,让她将人骂一通便算了,毕竟也是个一心圣贤的读书人,伤了筋骨还要错过几日学业。结果,那人竟反过来将卉阳等一干人骂哭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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