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白骋出来了,如尘备好了早餐,师叔侄静默地吃完了这一餐。

        「师叔,我决定施术。」

        白骋颤声道。

        「不过,我希望您能帮我一件事。」

        「帮我记得,这十五年来,我最想记得的部分。」

        「十三年前,在被师门背弃,师弟离开,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里,方回城的大街上,我遇见了沈谬,他正在跟一群孩子抢一颗长了虫的包心菜,那是他饿了三天里,找到的唯一食物,一个七岁的孩子啊。师叔,我七岁的时候也是个孤儿,我知道那种感觉,找不到东西吃,不只跟人抢,有时还得跟野狗抢,一根带着r0U末的骨头,那时的想的只有最基本的生存,像只动物,一点也不像个人。」

        「我那时已经不想活了。但看见这个孩子,一GU冲动油然而生,我知道我若不救他,他会面对跟我同样的命运,我无法看见这样的事发生。」

        「我将他带回家,收他为徒,照顾他起居,想补足他过去所欠缺的营养,我炖了好多高级的补品给他吃,都是青陵派秘方。他知道我对他好,也很依赖我,好像没有我就不能活了,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被深深地需要。」

        「我的命运就是这样了,可也许,我能改变他的命运。」

        「师叔你知道,师弟Si在我手上,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令我痛苦的事,每每想起,几乎都不能呼x1。可是沈谬的存在,让我渐少想起师弟的Si了。」

        「我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我如此细心照顾周全的沈谬,所以渐渐的,我也会因为沈谬的事而失控。他知道这件事,也听过酒楼里说书先生说的,我过去的事迹,可是他说,他并不觉得赤地修罗是个坏人,他只觉得我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说我教过他,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师叔,我说过的话他都记得,奉为圭臬,这样的孩子,我怎能不疼Ai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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