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季父也这样,就是这么个种,可谁知还能出个三郎那样的,季弘远也就高个儿随了季家,其他哪儿都不像季家人。

        大郎和二郎长得壮,也黑,偏三郎白白嫩嫩比县里的女郎还好看,还瘦得好像这些年家里好吃好喝都喂了狗。

        不光这样,他还特别会来事儿。

        好比吃饭,砍柴担水那都是大郎二郎的事儿,切菜做菜那是她俩的事儿,端菜摆碗筷那是小辈的事儿,他就光管吃。

        哦,还会夹几筷子好菜给爷娘,嘴里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一年四季不重样。

        要是这日赶上季母孙氏洗刷碗筷,三郎保准跑过去又是烧热水,又是凑过去洗俩仨碗,就叫孙氏心疼得心肝肉一样,扭头满村炫耀最孝顺莫过季三郎。

        感情他们这些真干活儿的,都天天吃白饭呢。

        这事儿就不能多想,越想越难受,难受还得憋着,全为难自己身上了。

        大娘子阮氏估摸着也想起季弘远什么德行了,气得喘着气骂得更难听,“也不瞧瞧这都啥时辰了,没羞没臊的,这是等着咱们把饭菜给两人喂到床上呢?说出去我都没脸见人!”

        说罢她甩着盆里擦洗碗筷的粗布起身,“大不了我跟大郎带着孩子回娘家找活路,也比伺候这俩祖宗强!”

        话刚落地,扭过身她就看见陆含玉面带微笑站在门口,貌似还听得挺起劲,只能尴尬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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