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晗静静听着,先是替她开心,后来越品越苦涩,门把手的冰凉直通内心,带出那个囚困她多日睡梦的雨夜,从前将来这一幕都和她的家庭生活无关,她无b确定。她当审计,全国各地闯荡,父母没问过一次她平安,哪天挨骂,哪天受表扬,她也想不到可以和家人说。

        说话声停了,阿雪握住手机说:“向经理……”

        向晗立刻整顿表情,换一副冷静自持的面具:“我拿个杯子,打扰你了。”

        她接过曾江雪递来的杯子,微笑问:“我以后能叫你阿雪吗,叫小曾好像太生分了。”

        阿雪点头如捣蒜。

        这之后阿雪忙于培训,一连多日都没再见到向晗。她去g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剪头发。齐腰的长发,一剪子剪到下巴颏,三千烦恼丝,就此了断了。瓷砖上一撮撮泛h的g发,是过去几年她身T的碎片,她要告别个彻底。凡是过去种种,都是不好的,拖她后腿的,连同这长发也被向伟华揪住,方便欺辱她。她必须全部抛弃,轻装上路。

        第二件事,她在江浙沪就近找了个山T蹦极。想Si的念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向晗不想再受她和向伟华究竟是谁杀了谁的噩梦折磨。有时候早上醒来,意识很清醒,可她控制不了身T,她觉得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床以外的世界很危险,她没有带动身T离开床板的力气,无所适从,在床上缓半个多小时才能动身。

        陈敏介绍她的咨询师她一直在看,她说她内心有个不停啼哭的孩子,怎么安慰也安慰不好,她又异常平静地问咨询师,可为什么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咨询师问她,考没考虑过去JiNg神科挂号,吃药g预,她才不要吃那些让人变笨的药。

        是于兰的一通电话点醒了她该g什么。无缘无故来电,向晗知道这是母亲服软的意思。没有人可以再威b她做什么,她疯到能杀亲生父亲。她打电话是告诉她,既然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既然不打算再回恩城,那就往前走,别回头。她在恩城的名声早就臭了。在向伟华的散播下,她在小区里,在亲戚口中,是倒贴的B1a0子,差点做了杀人犯。

        母亲说不要看出过的牌,要看手里还握着的牌。她长叹口气又问,我一辈子找你爸这样的人,我蠢,你好聪明?你为个男的和家里闹翻,他呢?他全身而退!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放下倒地的丈夫,跑去楼道口张望,大雨湮灭所有人迹。她打着一把伞,冲进雨里四面八方呼喊她的孩子,却不敢看滚滚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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