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二也许念过点书,b较能言善辩,语气很刻薄:「看是要开刀,还是化疗放疗,或吃什麽药都好,再这样什麽都不做的话,我爸要是有什麽三长两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楚文昕的脸,「我告到你倾家荡产。」

        可能是碍於上回被周丞按趴在柜台,这次老大显得克制了一点,没再试图动手动脚,只在一旁时不时口气很冲地附和几句。

        楚文昕态度不变,把该说的说一说之後,便不想再谈。张家兄弟在柜台赖着不走,话声越来越大,场面弄得不太好看,最後是张家老三──张小姐出现了,哭着拜托她的两位哥哥先回去谈,才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楚文昕终於能回头去看诊,那老翁看见她回来,大概也是酝酿了很久,张口就说了一串:「小姐,那鼻胃管你要帮我拿掉了吗?还有,小姐我跟你说,你那个透气胶布给我用另外那个牌子,这个撕下来很痛,然後……」

        楚文昕本来明明还好,但那一声又一声的小姐,却忽然让她在这一刻彻底泄了气。

        这一阵沮丧来得很突然,像是一颗被戳破的气球,再也撑不住了坚强的外衣,挫败感将她完全淹没。

        好像不论她为这些病人、为这间医院付出过多少,无论她有多麽努力、做得有多好,眼前这个世界仍回以她恶意与否定。

        大概总有那麽一些根本上的事情,她始终无力改变。

        卢小小一直都在周丞的关注名单之中。

        他的父母每天都在吵架,婚姻濒临破碎,没人有空管这个小毛头。於是他经常逃离那个充斥着叫骂的家,却又无处可去,且年纪实在太小了,经常有民众以为是走失儿童而报案,因此成为了派出所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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