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拍摄时已经是凌晨,他跟小博回到酒店,吃了些便餐就分开回房休息了——如果傅景榆不来找他,他就会歇在剧组承包的酒店里。
半夜,突然响起敲门声。
他流着虚汗从噩梦中惊醒,透过猫眼望见外面黑漆漆一片,只能隐约分辨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黑影。
无声的,阴寒的,沉默地等着他开门。
谢绥死死抓住把手,面色难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厌恨又恐惧,本能地微微颤抖。
当真正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无法做到平静,屈辱难堪的画面从眼前一幕幕滚过,大脑短暂空白,筑起的牢固防线瞬间崩塌瓦解,以一种不可逆转的局势被分裂,勾起曾经的绝望和痛楚。
原来揭开愈合的伤疤,下面早已血肉腐烂。
“吱呀——”
打开的房门流泄出亮光,慢慢落到那人脸上、身上,晕出轮廓的形状,从模糊到清晰。
苍白病态的脸,鲜红的嘴唇和虽然含着微笑但毫无温度的眼睛。
他就那么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看着谢绥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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