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筠州又开始飘起连绵细雨。
裴家院门上的锁挂上已久,雨水浇出暗黄的锈水,顺着门板留下来,显然已是多日未曾有人在家。
隔壁冯家的院门被敲响。
冯娘子披着蓑衣前来应门,外头站着的,是个个面容冷肃的青年男子,头带斗笠,通身革带黑衣、腰配长刀,身后不远处还停着辆马车,素净,但透着股清贵味道。
“你们是……?”
来人瞧着不像寻常百姓,冯娘子有些紧张,便听男子沉声道:“敢问裴素与裴桓姐弟可是住在此处?”
巷子里街坊之间,平日叫惯了裴大娘子、裴郎君,冷不防听人报个名讳出来,还有些愣神儿。
冯娘子呐呐地嗯一声,“不过裴大娘子年初就没了,裴郎君早前也去了——”
“咳咳……咳……”
这厢话音未落,马车中陡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男子复又问冯娘子,“裴桓是何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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