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街边高高的石台下,林三郎倒在底下,就像是摊被人丢掉的烂肉,姿势僵硬地摊在青石阶上,身下血迹洇开一大片暗红,将旁边掉落的糖葫芦都浸得透湿。

        西市那边火急火燎地寻医师时,客栈这边,念安才终于哭到疲累,趴在裴桓肩上就睡着了。

        正值傍晚酉时,日头渐渐沉下屋脊,满室寂静中,裴桓坐在桌边好半会儿没有动,身心俱疲。

        长时间的日夜奔波早教他精疲力尽,全身上下都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短短一个多月往返淮州与盛京,对谁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直缓了半刻钟,裴桓起身将念安放到床榻上,打来热水给她擦脸、擦手,最后把脚也拿热水泡了泡,盖上被子才算安置妥帖。

        回到房间,面对林三郎翻过的满地狼藉,他生□□洁,容不下旁人的痕迹,索性先叫小厮重新安排一间房,搬到了念安对面。

        这天晚上,林家人始终再没动静。

        裴桓并不疑有他,只当林三郎如今无颜见人罢了,没有多做过问,通身洗漱过后拖着沉重的身体上了床榻。

        夜里四更天的时候,街上打更的梆子复又敲过一回。

        冷月挂梢头,裴桓房间的门忽然吱呀响了一声,极轻微的动静,在窗外寒风呼啸的夜里,像只茫然撞在桌角的小老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