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上的水壶咕噜响个不停,张大娘听得火冒三丈,黑着脸从厨房奔出来,正要破口大骂时,抬眼看见裴桓站在院中,一张脸顿时由黑转红,喜上眉梢地迎了上去。

        “郎君回来了!”

        秋阳下,裴桓一袭素衣青衫,无甚富丽配饰,发间一支玉簪、腰系一块玉佩而已,身姿颀长挺拔,亦是君子如玉、俊朗温润。

        张大娘激动得脸通红,忙不迭去接他手里的水壶,“这种粗活怎么能劳动郎君,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认识过举人老爷这大的官儿!”

        裴桓面上素来沉静,温声道不必如此客套,便教她自去忙就是。

        张大娘哪儿肯,笑得合不拢嘴,“我哪会跟您客套,我还盼郎君回头随手关照关照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呢,让他跟着您当个……当个打手就成!”

        想那县衙老爷跟富家子弟身边的打手都多威风啊,路都恨不能横着走,张大娘直觉自己是给儿子寻了个顶顶好的出路。

        裴桓也不好说什么。

        他手中提着个油皮纸袋子,袋中还装着喂小馋猫儿的糖,环顾院中,却没看到念安人影。

        张大娘兀自喋喋不休半会儿,回头瞧见裴桓要进屋去,忙又唤住他问:“对了,郎君去京城考试,打算啥时候走,回头我好给郎君收拾收拾行李。”

        “约莫是月底启程。”话到此处,裴桓又记挂着嘱咐句:“我此去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小宝还要托赖大娘时时照看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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