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佑竹不着痕迹观察她的言行。「刚刚你有说到会感觉自己像个罪人,我感觉是个有点严厉的用词。」

        「很严厉吗?我平常都这样说话啊。」她耸了肩,「没有别的意思,这是在抓言词然後小题大作吗?我平常都是这样说话的,偶尔朋友也觉得满有梗的浮夸但是能带动气氛。」

        「如果说到罪人这个词,你有什麽感觉呢?我分享了我觉得是个严厉的词,可以也跟我分享看看你的看法吗?」

        「我刚刚不是说了,就是我很平常的用语,我哪还会有什麽感受?」

        「我听见的是,将罪人这个形容当作习惯用语,但是没有听见的是,你自己对这个词的感受,或者是,我可以帮我回想一次你第一次使用还是第一次听见的情况吗?」

        nV生一愣,很明显静了下来,她沉默了,但是空间里,不再是有无形的针,不再是绵密填充着,让两人都坐立难安。

        与个案的第一次见面,都是这样困难。

        受伤的人通常很难再交出信任,并不是她不正常或是小题大作,而是,自我防卫的方式。

        薛佑竹是初学者,尽管课堂最常说的是第一次会谈都是如坐针毡的,且鼓励不能被沉默击垮,沉默是好的沉淀,也可能是破防的入口,必须要能忍受沉默,迫切或交焦急地开口,舒缓的不过是谘商师个人的焦虑,而非对个案的帮助,在关系里,个案的需求需要摆在谘商师个人的需求前面。

        不容易,但就是一场经验学习。谘商师也有自己的防卫系统,感到焦虑便会下意识要解决或舒缓,此时,就是对个案的压力,有时候,可能成为一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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