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平静,暮雁离以为她不信,故继续朝前跨进一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不信?你可知晓,你为琉璃净体,他那时救你不过是为了你这一身的血肉......你回想一下,是不是...只要你伤到了这具身体的灵根,他便会一改往日的温和,他在乎的可从不是你,而是你的血肉。”

        “整个宗门也只有你以为他是在乎你的,真是不知羞耻。”

        落玉的灵根、心脏皆是赐予他人的嫁衣,就连魂魄也不过献祭的引子,她生来便无来世,而作为被琉璃净体献祭的对象其成就将不可估量。

        她是为了他人而活,终将以一身血肉.....献祭阵法,落玉衣袖内的手指攥得越发紧。原来她从未得过救赎,她一直都处于炼狱之中......哪里有什么救赎,不过是臆想。

        她从来都是灾星,也不配得到他人的垂怜。她本就是该死于雪夜的孤女,死后亦是无有依托的孤魂,她没有家人.....宗门更不是她的家。

        原来所做的一切,皆是那么的卑贱、可笑。

        欣赏着她这副痛苦的模样,暮雁离越发满意,她俯身贴于落玉的耳际,“走吧...随我去见掌门。”

        说罢,不顾她的意愿一把将落玉推入了室内。

        日光的折射越发衬得那双碧眸通透、干净,雪色的袍子所云缎般柔顺,眉目如水墨所绘的画卷自带恬静与宁泊,往日里她会觉得这画面美好,而今她竟然感到不真实,就像是戴了一层面具一般,她看不透眼前之人,仿佛他天生柔悯,有时却又冷凝得像没有感情。

        视所有生灵为死物之人,怜悯苍生的仙尊…究竟哪个是真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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