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请照临仙君等通传,他说不必,让我们将画转呈给上仙,便转身走了。”

        鹤影上仙正在看一卷书,闻言没抬头,吩咐小仙侍将画放到一旁。香炉里燃着安息香,袅袅青烟刚出炉,便消散在空气中。

        在渐渐黯淡的天光中,鹤影上仙额间的朱砂隐去,周身冷淡的气质也随之褪却。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个年轻无畏的灵魂从他的躯壳中脱出。那或许是消失的天青,又或是更早的杜鹤影。他的眼睛有了温度,赤足下殿,展开那轴画卷看。

        画中的场景,是他在白荷涧小憩。

        他做天青的时候,曾经看过这幅画。照临仙君曾经对着此画,饮酒至深醉。

        那时他不知,这画中人究竟是不是他。如今,更无从知晓了。

        殿外忽然传来笛声,低沉暗哑,时断时续。鹤影在寥落的大殿里蹙眉,这似曾相识的旋律,给他带来一缕久违的、刺透肺腑的痛感。遗忘的潮水退去,记忆的河床露出,他在一幕幕飞速涌现又瞬间消失的画面中,精准地攫取到了那个答案:照临仙君曾站在一棵梅树下,吹过这首曲子。

        他缓缓出了殿。

        照临一曲毕,仿佛感应到身后有人。

        “这曲子叫《应不识》。”久违了的,金石相击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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