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半年内,他们处处吃败仗,不但没有平定南方,反而让讨虏军反攻到了湖广和浙江,眼看着,杀去中原也是迟早的事……

        这让汪继军心惊肉跳,坐卧不安。

        他知道,汤叔不会忘了自己,掌门也不会忘了自己,早晚会有人前来接头,暴露,是迟早的事。

        或许是实在太紧张了,每夜的恶梦,更是让他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他感觉,自己体内有根弦,随时就要绷断。

        有时,他有一个疯狂的念头。

        或许,杀几个明人逃之夭夭,他就不会天天从恶梦中惊醒,不会再梦见可怜的师妹、梦见那些倒毙在路旁的可怜人了……

        不过,身边的都是同命人,那些首长才是真正的要害,汪铭感觉,只有杀掉一两个高级军官,自己或许才不会被恶梦纠缠。

        然而,想要刺杀“首长”,又谈何容易!

        新兵队时,他甚至极少有机会单身匹马接近首长,虽说时不时的,某个首长会亲自来监督跑步、打拳、刺杀等科目,甚至带他们去参加犁地、挖渠、伐木、筑坝……从事各种体力工作。

        但是,这些工作里,即便能够遇到首长,也只是远远的望上一眼而已,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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