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南明气数已尽,朝中上下奸佞当道,领兵之将只求自保,焦琏等忠勇之军屡受郝摇旗(李自成余部,降明后赐名永忠)、胡一青(滇军)、王永祚(滇军)、陈邦传等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将领连累,军力日渐衰弱,独木难支。

        自从被瞿式耜派往桂林以南的平乐后,势单力薄的焦琏仍一直担心滇军无法守住桂北重镇严关,届时局势将不可收拾。他也曾上书苦谏,自荐守关,奈何瞿式耜不允,焦琏痛心地说:“瞿公骄客兵、轻心腹,琏将死无地埋骨矣。”

        十月,清兵果然逼桂林,击严关,滇兵将士逃跑一空,瞿式耜面对空城哀叹道:“吾死矣。使焦将军在,吾安得至此?”

        瞿式耜城破被俘后,得知孔有德大军悉数南下,桂林兵力反而空虚,不顾个人安危暗中派人送信给焦琏:“敌兵羸弱,城内空虚,公可提兵以来;此中兴大计,勿以我为念。”

        可惜此时焦琏也已在败退途中,焦琏接信后大哭道:“瞿公远我,致我仓卒不及救;今公既死,我又谁与共功名?”

        数天前,焦琏领残兵三千一路退至浔州城外,浔州守将陈邦传却不开城门,只许焦琏驻军城外。

        可焦琏军败退途中并无军粮,将士随身携带的口粮几天就吃完了,他派人进城向陈邦传借粮,陈邦传却只约他明天进城面谈。

        焦琏作战勇猛,有勇有谋,并不是个莽夫,他深知自己与陈邦传素有过节,明天的会面很有可能是鸿门宴,但为了军粮,他别无选择,再危险也得去,故此闷闷不乐,苦思良策而不得。

        眼看已是下半夜,焦琏却毫无睡意,喝着苦酒,反复思索着明天的应对之策。忽然中军小校来报,营外有人自称瞿督师来访,请求是否开营门放入,焦琏闻言将信将疑,急问:“来人有多少人马?”

        小校答道:“只有数人,带有兵器。”

        焦琏听罢心头微动,瞿大人不是已经被俘了么?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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