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冷兵器的短兵相接,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见到双方骑兵接二连三的有人从马背上栽下,郭景云肠子都悔青了。

        为了贪心多杀几个叛军,却有可能死去更多的友军,这买卖亏大了,要是李都督有个三长两短,那他有何脸面去见林总?

        李元胤抱着必死心态,平举着战刀一马当先冲向敌骑兵,一次又一次地挥刀斩杀,不知道杀了多少叛军,自己也身中十多刀,月白色的绵甲都染成了红色。

        好在他自幼跟随义父李成栋从军,身经百战的他骑术十分纯熟,屡屡本能地躲过了要害部位,性命倒是并无大碍。

        转瞬间,一个回合过去了,双方高速冲锋的骑兵对撞后,很快冲过头错过了身位,李元胤的明军出现在了郭景云的眼前,各队军官冒着后边敌督战队的冷箭,大声吆喝着整队,各骑立即拨转马头,准备第二次冲击。

        郭景云看到全身鲜血的李元胤在不远处调转马头,握着战刀的右手无力地垂下,似乎还向自己这边望了一眼,顿时睚眦欲裂,痛悔交加。

        很快,交换了位置的双方骑兵再次起速,声嘶力竭嚎叫着扑向对方,刀剑相击声、呼喝谩骂声、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间或还夹杂着乒乒乓乓的放铳声

        这次,郭景云终于明白了,又一个回合很快就会过去,叛军的骑兵马上就会出现在眼前,立即大声下令:“架炮!机枪准备!全体都有,准备冲锋!”

        “你!快去通知后面的官军,准备出击!”

        随着第二个回合结束,回到自己步军阵前的李元胤又身添数创,血滴从无力垂下的右腕不断滴下,由于每次都身先士卒,遭遇的敌骑最多,斩杀的也最多,他已经精疲力尽,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眼看对方骑兵即将再一次冲锋,步兵阵也渐渐向前压来,满脸是血的李元胤喘着粗气,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部下,心中不禁一阵悲凉。

        两个回合下来,基本没参战的步兵倒是没再增加什么损失,队形也已重新形成,而两支正在重新整队的骑兵却已损失惨重,粗略看去只剩大半了,估计已经折损了六、七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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