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哑口无言,能梦见顾知桓的不是他,他并不需要再次面临失去挚友的悲伤,顶多只是南柯一梦罢了,但段延姬不一样,如果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就此停下脚步,那她就只能在梦中眼睁睁、血淋淋地看一切回归命运,若她有这般鱼Si网破的决心,他又为何要苦苦相b,这只会让段延姬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真的可以的……」nV人还在断断续续地cH0U噎,陆奕的视线瞥到她脆弱颤抖的脖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嗓音喑哑,「我可以继续帮你,但你不能再乱吃药了。」

        闻言,段延姬猛地抬起头,她纤长的睫毛捧着露珠,黝黑的瞳孔盈满感激与渴求,怕自己听错,她讷讷地问:「真的?」

        陆奕好声好气地说:「真的,但我们先从地上起来好吗?地板好冷。」语落,段延姬才发现陆奕居然和她一样窝在地上,本一尘不染的白袍蹭上了灰,然而男人只是随意地拨了拨,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俩肩并着肩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地休息了好一阵子,nV人将自己收拾整齐,只剩下双眼如核桃般红肿,等情绪平复下来,她瓮声瓮气地说:「我昨天梦到一起去吃蛋糕。」

        陆奕点了点头说:「那听起来挺好的。」

        「但中午是梦到他想割腕。」她的语气平淡,描述内容十平舖直述、未加修饰,却让男人有些吃惊,怕段延姬又像刚才那样失控,他不动声sE,轻声问道:「和上一次一样吗?」他指的是被扔习作本的梦。

        她微微颔首,随後又摇了摇头说:「很像但这次跟他融合得更完全,我几乎感觉我就是他,特别是顾知桓发病的时候,我的头脑真的完全被噪音占满。」她想起了当时的感觉,不由自主面露惊惧。

        「辛苦你了,这些可不好受。」陆奕说,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沧桑,气氛陷入了沉默,可他们两人都知道,顾知桓承受的痛,远b她T会的多。

        良久,段延姬侧头想了想,有些举棋不定,但最後还是开了口:「你能开更重的药给我吗?」

        陆奕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不由自主地带着荒谬与钦佩,前者是因为她对顾知桓的执着超乎他的想像,後者则是敬佩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因此,他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可以具T说明一下你的身T状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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