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回前门,家里黑沉沉静悄悄的,没有开灯。门厅里挂着一副楹联,在暗夜清光里依稀可辨,“素壁有琴藏太古,虚窗留月待Y诗”,楹联下的紫檀架子上置着一把月琴。小猫正躲在架子下T1aN爪子,见了他便“哒哒哒”三步跑来,小脑袋在他的K腿上蹭来蹭去,直打呼噜并不叫唤。
他在走廊上,便远远见她斜倚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朝着窗外,手里拿着电话听筒放在耳边,似乎在和人聊天。他没有再往前走,只是在那里默默等着,然而她半晌不动,也不说话。
原来她是睡着了。
他一步一微停地走近,在她身边缓缓蹲下,平视着她的睡颜。她美得像一滴晶莹的露水,凝在那里,风一吹,太yAn一出来便会化去。
落地窗外的草地上也起了露水,被月光和隐隐的路灯折S成一片晶莹璀璨,也映衬她的脸颊上Sh漉漉的。
她一手松松握着电话听筒,另一只手心里SiSi捏着小熊——她已从那件旧睡衣上弄下来了。
家里太安静了,他听得见她的呼x1声,以及电话听筒里的一片忙音,那声音像医院里心跳停止时的Si亡宣告。原来她对着这样的声音倾诉着喜怒哀乐,已成为习惯。
他的手指几乎要触到她的额发,又颓然地垂落了。想起小时候学的两句戏词——睡情谁见?幽梦谁边?
上楼去拿了一条毯子,回来时却见电话已经归位。她已经醒了,懵懵地坐在那里,望向茶几上的描金漆盒,像小时候师父叫她练眼神那样,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地看着。
他闷闷走过去,将毯子放到她身边,顿了顿,终究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我很庆幸你成为电影演员,真的。”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眨,小声说,“即使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我也能看见你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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