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下子挂断了。

        他心里一沉,下意识抬头,通过挡风玻璃看她的yAn台,却见月sE下,她穿着家常的单薄睡衣跑出来,站在那里,双手按着栏杆,向下对着街道左右张望。

        她住的地方在九龙算很热闹的,在彼时的香港,热闹几乎等于安全。这时候灯全熄灭了,没有人影,只有七八辆车停在路边,想来夜实在太深了。凝神细听间,远处有一群外国人打着拍子,唱着欢快的歌,遥遥像是隔壁人家电视里传来的,并不属于这个时空。

        她正垂头来回找寻,忽然看到一辆崭新的黑sE轿车,无故闪了五下大灯,便知道是他了,对着挥了挥手。不一会儿,那车便开动,掉头离去,快速消失在黑夜里。

        她有些后悔来打招呼,或许他本会待得久一点。重新躺回床上,裹进被子里,才发觉自己浑身冻得冰冷,春天夜里的风还是寒沁沁的,可是刚刚一点也没察觉。

        “是怕我冻到么?”她看着白sE的纱帘在月sE下起伏飞舞,满地雪白中,去年已经Si掉的山茶还了魂,热烈的火红的,在流照中盛开着,她眯起眼睛,“原来是一场梦。”

        然而早上起来,那花确凿开着。

        刚刚做好早餐,热腾腾从厨房里端出来,便接到了nV友宋家喜的电话,问她是否在香港。

        “如果你打的不是我家里的座机,我就可以说不在。”她的食指无意识在台面上来回滑动,“怎么知道我回来啦?”

        “在电视上看到你那位返港了啊。”宋家喜是个小报记者,每天到处跑新闻,T格却是细瘦,谈话间也带着记者的JiNg明:“呼你call机不回——或许是没电了?试着打打你公寓的电话,没想到打通了——怎么回港没有和大明星一起住酒店啊?”

        “哦,昨晚没有充电,是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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