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留闭了闭眼睛,手虚握成拳,颤抖咳嗽,心中却已经定了主意。

        恰在此时,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寄人篱下的表少爷秋思却站了出来,对着诸位恭敬行礼,却是略显担忧问了一句:“不知堂姐如今何在?没有堂姐在,表哥究竟做了何事,诸位叔叔伯伯,如何能够知道……”

        “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他……”

        “那天随便叫个人来就知道……”

        秋思皱着眉头:“常言道三人成虎,以讹传讹之事本就寻常,如果事情真如大家所说难道没人去找堂姐……”

        “找什么找!那可不能啊!秋思!”

        一个胡子花白杵着拐杖中气十足的瘦弱族老站出来,是大房祖爷爷的小儿子七叔公,他穿着黑长褂,戴着小瓜帽,满脸褶子,头像个小胡桃,上下两头尖,眼神惊恐,嘴唇颤抖着:

        “我们祖上数百年送过界石碑的小姐从来没有下来的,你以为是怎么回事?数十个都姑娘糊涂了不知道下山吗?你以为是我们老糊涂了要自家姑娘去送命吗?非是如此,盖因我们没送的时候不是地震就是旱灾再不然就是山匪,你让我们如何能遭得住啊。这是好日子过惯了不知道什么叫苦,娃儿啊,听老头子一句劝,莫要提这事儿,把那徐钰早早驱逐出族谱……”

        徐相留听到这里忍不住一声咳嗽,秋思连忙走过去替他顺气,徐相留淡淡眼神一扫,七叔公就被惊骇到,却又手指颤抖着,嘴角cH0U搐着勉强说着:“你,你,你,老三家的,你不该,你错就错在一来骄纵徐钰,二来害了秋思这个孩子,断送了他的前程,三来,你没有,没有公平按照规矩来选人。你不要以为自己能……”

        看着老人越来越激动,似乎要中风了似得,徐相留却不为所动,停下了咳嗽,盯着他,打断了他的话:“七叔公,秋思说的是,一无人证,二无罪证,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徐钰这事儿,咳咳咳,就这么算了吧。”

        七叔公抖着手不肯后退,其他族老又吵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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