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留长发了,柔软的发丝随意地扎在脑后,经了一番闹腾,皮筋已经掉到发尾,小妈再动几下,头发就该散了。
邵元麒轻轻拉下发尾处的皮筋,文祖献懒得理他,专心致志地擦脑袋。
西藏路很热闹,染着霓虹灯牌一路都是灯红酒绿,到处闪着七彩斑斓的光,这样的光照进车厢能把文祖献照出百般花样,但无异都是好看的。
邵元麒看文祖献看地入迷,文祖献鼻梁挺翘,唇色浅淡,浑浊的双眸闪着一丝流珠,发丝凌乱地搭在两耳边。
文祖献鬼气森森,美的毫无生机,感觉随时都要赴死一般。
邵元麒盯着文祖献,嘴里水津津的,是馋文祖献馋出了口水。
天色深黑,周遭的热闹与车内格格不入,邵元麒觉得眼前的文祖献就剩一副躯壳,魂都窍出了身体。他忍不住想:小妈成鬼了!
邵元麒怎么想就怎么说:“你真是不男不女,不人不鬼了!”
这对小妈与儿子,第一次见面时,一个16岁,一个20岁,正是最爱闹的年纪。
邵元麒自打出生就不受父亲待见,虽是独子,日子却并不好过。他爹对他好像有深仇大恨,时常像打狗似的打他。邵元麒在这样的大恨里,迫不得已地早熟起来。
而那时的文祖献呢,从小被父母爱着长大,后来又出国喝了两年洋墨水。然而一夕之间,他的家没了,风华正茂前途大好的年纪,他没了家,又被大兵抗去奉天当姨太太。他逃不出囚笼般的邵家,一连被关了那么多年,前途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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