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是早晚的事,低叹自己没福气的同时,柳清浅还是想先有个心理准备,朝中大臣她虽从未见过,但某些官员的优劣事迹却也略有耳闻。

        “这便不是你能过问的,你过去之后只管使出浑身本领将大人伺候开心就是了。”

        兰姑姑淡淡回道。来接人的小吏令她不要透露身份,她自是不会告诉这小娼妇的,又递了一本薄册给柳清浅:

        “从今日起你便正式开始接客,从前名字便是再也唤不得了,出教坊司的门需用你贱名签押,回来再存档,如此便算你本月的这项考核通过了。”

        柳清浅不再作声,在那册子上签了名,便被兰姑姑领着出了倚春院,院门口石板路上停着一辆赭幄朱绸的马车,有个冷面小吏侯在门口,神情傲慢,约莫也算个宅上的小管事,并不把兰姑姑放在眼里,只是点头示意柳清浅上车。

        出了教坊司便渐渐能听见喧闹人声与叫卖声,掀开窗侧帷帘,愁然望着这繁华街市,阜盛人烟,竞豪奢,官员宅邸多聚于此,物依旧,人却非。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喧嚣渐淡,车马从小门进了院内,至一垂花门前落下,小吏退下,换了丽服丫鬟打起轿帘引柳清浅下车,过了门厅后又换了一辆轿子,一番弯弯绕绕后穿过仪门便到了主人宅邸的内庭,天边弦月半挂,亭台楼阁影绰绰,轩昂壮丽,抄手游廊皆挂黄花梨木宫灯,正房厢房皆精巧雅致。

        柳清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毕竟曾是深阁贵女,自是有眼力见的,这般宅邸与作派,恐怕官阶不会比爹爹低,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只是不知是哪一位,正思量着,已是穿过游廊,至堂屋门口。

        丫鬟在门口驻足,低声说道:“奴婢只能引到这儿了,姑娘且按教坊司的规矩办事即可。”

        随即便离去了。

        柳清浅无奈,此时四周虽看起来没有他人了,但谁知这些贵人们有没有暗处盯梢的侍卫呢,只好老老实实地跪伏在地,垂首爬了进去,在堂屋中央叉开腿跪好,等待主人的吩咐,眼珠子却忍不住私下打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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