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看她怔住,也有点摸不透苏锦的心思。但从她行军礼的快稳狠这一点可以看出,她是把自己当作少将来对待,也许正是来辞行的——但他不愿让她走。

        以往的米哈伊尔不会示弱不会服软,也没有需要他撒娇的场合与时间,但他发现自己在面对苏锦的时候,这一套意外的熟练,毫无生疏感,信手拈来,熟稔无比,仿佛天经地义。

        于是,米哈伊尔继续委屈地低语:“您食言了。”

        银灰色的眼睛牢牢锁在苏锦身上,仿佛无声的控诉。

        苏锦乍听到这句软绵绵的指责,耿直如她不由得冲口而出:“我没有!”

        话一出口,便看到米哈伊尔不再说话,只缓缓地望着她,一双眼睛闪动莹莹光泽,耐心地等待她的后文。

        苏锦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恼,但既然话已出口,便只好顺着说下去:“我,我没做好准备,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您,这个我们以后再说,好么?”

        她自己没有察觉,这句话越是说到尾声,语气越柔,像是在哄一个撒娇的小孩一般,不像是对待被奉上神坛的少将。

        也许是这一刻的少将,像极了她的小爱人,她的小利特,在营造出的氛围感染之下,她的直觉比之对此情此景束手无策的大脑,先一步做出了预判方案。

        米哈伊尔定定地凝视着她,片刻,他轻轻地应:“好。”

        他说着,冲苏锦张开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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