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仔细回忆,从第一次他们做过开始,他就有一点不对劲,这抹不对劲不是回回都在,但它一直潜伏着,时不时就探出头来。
而且这种感觉和利特一直以来的瑟缩与自卑一脉相承。
苏锦曾经以为他越来越好了,原来事实是,被伤得极深的身体和灵魂,尽管外表看起来是在愈合,但内里被伤得软烂的血肉却一直闷在所谓“完好”的表皮下,造成了“越来越好”的错觉。
其实也是,经历过那些事情,怎么可能真的说好就好,说迈向明天就立刻遗忘过去呢?那些腐朽的往事,改变了他的身体,改变了他的交往方式,变成了一种新的东西,扎在他的喉咙口,刺进他的心底。
苏锦伸手抚上他的发顶,来回摩挲着。
读懂人,可以靠言语,也可以靠默契,而有时候身体的触感最是诚实,最骗不了人。
她沉下心去细细体味,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掠过清淡的橙子香气。
“乖,我不会逼你的啊。”她柔声说,“不想走就不走,就留下来,想不想找家人都好,别怕。”
是什么给了利特错觉,让他如此患得患失,生怕下一秒就被丢下呢?
甚至他似乎还认为,苏锦让他寻找家人的意思,就是已经不想再要他了,但是苏少校心善,不会随随便便把他抛下,践行着“等你能独立生活了再搬出去”的承诺,替他找到家人——就可以放下他这枚烫手山芋,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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