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都没有睡好,身体在蠢蠢欲动,手腕处已经往外溢血,血液的流动带走一些焦渴,他手按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好,我总是有办法克制的。

        门被大力推开,又是他!李燃闯了进来,沈耀嫌弃地把他吼出去。

        或许是鲜血的味道太浓了,或许是李燃尿急的状态冲淡了他Alpha的信息素,总之沈耀没有昨夜那种反应了,他想看吧,李燃就是这样,哪怕他是受人追捧的Alpha又怎么样,他的出身已经把他固定在一个低乱狼藉的环境里,他在基本的生活所迫里勉强维生,混乱无措快要占据他的全部。

        沈耀志得意满,恢复了他骄傲自矜的姿态,甚至为了挑战自己在车上主动去覆住李燃的手,他喜欢这样挑衅般的自虐,果然那潮湿黏腻的恶心信息素没再传来,他忍不住冷笑,那晚一定是个错觉。

        李燃只有他可怜的自尊心被赤裸裸揭下的尴尬,他从近距离接触到沈耀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兵荒马乱,一颗心还没有落到实地,哪里顾得上去感受身边人的变化。

        他殷勤地把握热了的糖递过去,沈耀回应他的是戴上耳机偏过头去。李燃讪讪收回手,他不该示好,他们不必有交集,哪怕同住一个屋檐下,也要做自觉的陌生人。

        李燃循着声音打开那道门,先于视觉的是澎湃而来的信息素,那是专属于发情期Omega散发出来的求救信号。他应该在那句滚出去喊过来的时候就关上门回到他的杂货间,那是这间冰冷豪宅里的安全屋,那是奶奶舍下脸皮为他争取来的,他应该安分地待在那里。

        可是Alpha和Omega之间强烈的吸引力让他控制不住地走过去。

        其实从发现禹阳事件的始作俑者是沈耀那一刻时,他就没有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的打算,如果寄人篱下和沈耀的要挟占了60%的话,那么剩下的40%全属于他的私心。

        沈耀是个坏种,他光鲜亮丽的包装下,是一颗腐烂扭曲的心,但耳边随之响起的是奶奶的话“那个不爱说话的大仔”。

        我呢?李燃问自己,我算是个好学生吗?不是的,但他是可救的,他的“坏”堂而皇之,出发点是为了生存。不像沈耀,他坏得可耻,坏得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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