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早非处子,无需小心翼翼试探,温柔爱抚不过是隔靴搔痒,弘历跋山涉水只为故地重游,指下那片穴肉又弹又韧,湿滑地舔吻上来,等不及要尝尝故人的滋味。热情相邀,怎好婉拒,弘历细细吻着他汗湿的鬓角,三根手指并拢,在那口嫩穴里猛插了几个来回,直把夫子逼得浑身乱抖,若不是被他顶着两腿,几乎滑到地上,指节屈伸间,抠挖出一小滩半透明的淫水,热气腾腾地沁入身下的发丝中去。
“呜…!”
居士强忍呻吟,两膝后缩,双颊臊透了,霜白皮肤浅浅泛着一层胭脂似的浮色,腿间已是湿得溢出来了。眼前一派香艳盛景,叫弘历忽而想起日前午膳上来的一盘清炒虾仁,甜丝丝的,临出锅前撒了一把微微蜷缩的茶叶,水浸湿了,奄巴巴湿答答,没炒散开,细软可爱。夫子坐在对面不说话,蜷在袖中的手指微有潮意,是为来人近了庖厨又恼怒自己的心软,气堵在心里,弘历则盯着他尖尖的下巴,捏着着儿捻找,拨弄来,拨弄去,真是好失礼。幸而只有他和主人,居士回过神,扇柄很响亮地敲在他的手上,随即自己也愣住了,别过脸去,神色比方才还要恼怒了几分。
弘历知道他羞恼是恨自己下意识把弘历当元寿,忘了他是个皇帝,还是个老得快死的贼皇帝,既小心眼,又不要脸。
“难得相聚,夫子何必对朕这样严厉。”
不要脸的皇帝笑了笑,唇上须络抖动,眼角细纹舒展,好似锦鲤薄亮的尾,目光若水波荡开,是从前欲说还休的狡黠。他年轻时候看重养生,到老时也未有颓势,精神烁悦,瞧着倒像四五十岁的人。但与容颜不改的夫子并肩,执手相看,岁月的痕迹还是很明显。他浅啜盏中茶汤,清口的茶水点得酽酽的,极苦,凝着不动,宛若玉石。加重分量,为的是皇帝年事已高的舌头再尝出滋味,不合茶的规矩,却是夫子的温柔。
“严厉一些,皇上才知道分寸。”
格子窗敞开,庭院正中一池扭曲白水,水边一棵歪脖子杨柳,树上一双燕儿依依,黑白尾羽凌厉如剑——亦如他高傲的眉。春分时节,山下农忙,唯有他们两个闲人将大把时光消遣,后山烂漫桃花,粉津津地烧着一半蓝天,香得有点晕,唯有茶室还存着半分清醒。夫子隔着那盘红艳艳的虾正襟危坐,若无其事,眼睛也不看他,只有颈子并耳后渐渐红起来,娇艳得与清甜虾仁不分彼此。爱理不理,是玉茗山庄一贯待客之道。
自然——是爱理,装作不理。
“那窝燕子,夫子可知道它们回来了多少次?”弘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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