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被魇气折磨得生死不知的年月里,手中一百零八颗星月菩提,每一颗都摩挲出斑斑血迹。
在我十四岁那年,鼎湖上素告辞离去。
空桑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归处。众生百态,森罗万象,他渡人,也渡己。
远行前夕,我曾向他讨一句偈语,权作提点。
鼎湖上素双掌合十,眉目高深,低声诵了声佛号,算是应允,说起王子摩珂萨锤舍身的故事。
王子摩诃萨埵出行,见竹林中有饿虎与七只小虎,饿虎几欲食子,心中生大慈悲,以肉身饲饿虎。
然饿虎羸弱,不能扑食,王子摩诃萨埵见状,以竹根刺伤脖颈。饿虎舔舐完鲜血,终于吃掉他的肉体。
“我并不是圣人,舍身饲虎这等大义,敬仰便罢,要我同王子一样,大约此生是不能了。”
我心知自己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人物,甚至连个正常的人都算不上,若非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用梵音压制躁动的魇气,我现在的状态,恐怕还不如莲花血鸭。
鼎湖上素却不答,深深望了我一眼,目光在浸透血色的菩提子上停住,又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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