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睡着了啊。”
他把盖头一撩,边缘坠着的珠饰折射出缭乱的金光,一时有些晃眼。来人竟是个俊美的少年,夜里孤身进灵堂,望着一屋子的白幡,脸上却笑吟吟的,也不害怕。
他瞧着比鹄羹还小些,眉宇间还稍带些稚气,一身缟素,胳膊上系着白条,大概是哪个来吊丧的亲戚。
鹄羹如今算是这家的主母,正青春的年纪,为了避嫌,本不该理会他,可少年不依不饶地缠他,要他说话,一双眼睛清凌凌的,比聘礼头面里那几枚蓝宝石戒指还要好看。
他心一软,想起出阁前养的那只小猫来,雪白的长毛,也是这样一对漂亮的眼珠子。
“我是这家伙的儿子,你是谁呀?”
少年在他对面坐下,嫌砖地又冷又硬,拿了几个蒲团垫在屁股下面。他话是这样说,动作上却没有半分恭敬的意思,也不好好跪着,懒懒散散。
烛光温暖,澄蓝的眸子深处好似流转瑰丽的金色,灯下看美人,容貌颇为惊艳。
原来少年就是伊祖叔过继来的小儿子,若不是少爷并未婚娶,过继名不正言不顺,鹄羹也不必穿上这红装跟死人拜堂。
他原本是一只小鸟,羽翼还未丰满,就被打断了翅膀,拘在这方灵堂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