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拉蒙·约书亚已经接受了现实,可以把自己看医生的故事当作笑话讲出来。

        然而,在听他讲过这个故事的这么多人中,只有辛斯赫尔放声大笑,那种被逗乐了的笑声久久不能平息,约书亚不知道自己现在讲笑话的功力竟然变得这么好了。

        说实话,他不喜欢其他人听完后那种坐立难安的震惊与同情,但好像也不喜欢真的被当作一个乐子的感觉。

        他想了很久,最终只能总结道,这个陌生的冒险者是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人。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钟,约书亚感觉很累,闲谈到这里终结了。

        “晚安,神父,”辛斯赫尔说,“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每当他轻轻地说“神父”这个词的时候,约书亚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可能有喜欢被人称作父亲的癖好。在这种微微的害羞中,他落荒而逃,回到自己的房间。

        约书亚脱鞋上床,迅速入睡,然而睡到深夜,又被魇住了。

        这一次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在做梦,他梦见的不是挑衅他动手的冒险者,而是自己过去的事。

        那时他马上就要二十八岁,在谋杀被捕后,坐在探监室里,铁手铐把他和桌面拴在一起。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神殿骑士,眼前则是被铁栏杆挡住的他的妹妹。她的肚子比上次见面时更大了一些,临产的孕肚靠在桌边,兄妹俩脸上的倦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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