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浦下了死力气,没几下就撞得满头是血。何清越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他从没见过何浦这个样子,像个疯子。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头,逼自己冷静下来,蹲下紧紧抱住何浦。何浦虽然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但他身体早就大不如前,头上的伤口也挺严重,挣不开何清越,没法再自伤,缩在何清越怀里瑟瑟发抖,伤口的血滑过他的眼睛、颧骨和嘴角,把他的脸切割得四分五裂,最后滴到何清越的衬衫下摆上,暗红色的血在牛仔布料上晕开。

        何清越不停地跟何浦说话,你装什么装,你闹够了没有,你清醒一点,你被华家的人玩了那么多年都好好的,轮到我就这样寻死觅活的?

        可何浦一句话也不说了,何清越看见他很慢很慢地眨眼,瞳孔像蒙上一层灰膜。他不是话很多吗?他挨操时还要在喘气的间隙里劝何清越不要再错下去了,气得何清越用力地撞他,又快又深地插他,他才乖乖发出何清越想要的声音。他有一次伤得很重,脑袋被人用啤酒瓶砸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支使何清越给他倒水,倒来了一会儿嫌冷一会儿嫌烫,皱着眉头看着何清越唉声叹气地抽烟,嘴里唠叨着说何清越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南邦又像幽灵一样出现了,出现在何浦和何清越之间,毒蛇一样的缠着何浦不放,笑咪咪地说:“他只是小孩子啊。“

        何清越想反驳,可南邦说得没错,小孩子才需要哥哥的保护。

        最后何浦眼睛也不眨了,眼皮垂在眼珠上,在何清越怀里低下头。

        何清越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他应该给何浦止血,应该带何浦去医院,他不缺乏任何常识。可他就是很痛苦,痛苦到完全动不了,他弄不明白了,为什么何浦也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何浦不是哥哥吗?

        他拿衬衫给何浦擦脸上的血,但血怎么也擦不干净,浸透了他半件衬衫后还是在不断地往外流出来。有人可以伪装疯子伪装到这个地步吗?何清越盯着何浦的脸,时不时忘记呼吸。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等何浦忍不了了、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说真受不了你,你现在没救了。

        可何浦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静静地在何清越怀里流血。地下室惨白的灯光像聚光灯一样照在何浦身上,但这不是舞台,不会发生何清越觉得一定会发生的奇迹。

        何清越嘶吼了一声,双臂无力地松弛,何浦便从他怀中滚落到地上。他冲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但手上的血怎么都冲不掉。他透过镜子的反光,又看到华家人了,在地上躺成一排,喉咙上的刀口正在潺潺流血,他们都看着何清越,张口但只能发出“嘶嘶“的气声。血水藤蔓一样缠上何清越的身体,何清越抱头蹲下,何浦什么时候来保护他?何浦为什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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