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忙绞了浸冷水的帕子擦拭她皮r0U,倒不是下人苛待,是这楼里隔三差五的有伤员,环儿伺候得有经验,伤口见热会更痛。

        胭脂被清理着,眼睛紧紧盯着那搁在架上的琵琶,耳内充斥着妈妈在廊上的叫骂,一群gUi奴围着已经转醒穿衣要离去的王大人喊嚷。

        王大人那厢没甚实权,窝窝囊囊,只SaO眉搭眼挨训,“个个都像爷这样,我们生意不要做的啦!您看看都给磋磨成什么样儿了,我这姑娘能伺候的时日长着呢,就连沈大人也是时常点我们胭脂作陪的,您这点银子打发我倚翠阁万万不能够!”

        慢慢叫骂声被混着反驳叫喊的音儿盖了,左右是那人没有更多银子,被妈妈压着去贷了印子钱。这通官司就仿佛东家用坏了西家的爬犁,赔了钱就了事了。

        胭脂身上痛得发麻,她本来想或许终于能Si了,恍惚中那琵琶上的弦儿像利刃一样迎面劈来,仿佛一切苦难都消失了,可是她没Si成,总算有人还在意她的命,救了她。

        胭脂养伤的日子更痴迷弹琴唱曲。

        那乐曲奏响时仿佛有幻境带她逃离,逃离这吃人窟。她本就在这琴艺项上造诣颇高,如此没日没夜的弹奏,更是有那登峰造极的兆头,让偶然听得的金陵文人雅客皆赞她琴曲如仙乐,天外之音,都已听她一曲为幸。

        这一传十十传百,后来竟有一些不狎妓的雅客,专点了胭脂过夜只为听曲,这让倚翠阁当家妈妈动了新的心思,若听曲儿打赏的钱儿超过她卖身子的,何不顺势做大做强?卖什么不是卖呢。

        脑筋活泛了,财源自然广进。一旦有了名气自是供不应求,胭脂一日便是不吃不喝不睡地弹奏,拢共也就十二时辰,妈妈多JiNg明的人,很快就有了新巧思。

        如今夜里排她唱曲儿,有的日子并不只包给一位客人,而是分了三六九等做公开场,坐在屋里头听的是内室上宾,这是一个价钱,外头廊下茶座听是另一个价,倚翠阁背湖而建,若是在湖面船舫遥听琴音,又是个价。

        一鱼三吃,美美滋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儿小说;http://www.wenerbook.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