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失态仅仅维持了一小会儿,很快黎岳就平静下来,那双漆黑的鹰眼直直与路景卓对视:“你确定吗?签了之后可就没法反悔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把路景卓看成个冲动轻率、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小朋友。

        路景卓最恨黎岳的就是这点。

        他被激得头脑发热,表现出的情绪却愈加冰冻,他注视着黎岳,就像看着个陌生人,寒声道:“当然。”

        然后把结婚戒指恶狠狠地锁进保险箱里就转头出门去酒吧找人喝酒,向黎岳证明他的决心。

        之后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怒气冲冲地想他果然还是烦所有人,尤其是有些时刻都游刃有余一看就装得叫人牙痒痒的Omega——这件事就暂且按下不提。

        说回现在,路景卓放下狠话后,电话那边就没了动静,越来越突兀的沉默叫路景卓眉心跳得厉害。

        他逐渐抿平了唇角。在他开口之前,那端便抢先冒出一把清越活力的嗓音:“哎呀,是景卓哥吧?黎哥太累了在我旁边睡着了,你别介意。”

        姜樾乔特意在“我旁边”那几个字上加重了音节,生怕路景卓是个跟背德色情片里妻子出轨的丈夫一样迟钝的蠢货。

        “是吗。”一确定对面不是黎岳,路景卓的语气立刻冷了下来,“真是麻烦你了,你们在哪儿呢,我现在就去把我妻子接回家。”

        连接电话的人到底是谁都懒得问。

        “黎哥已经睡熟了,我可不舍得打扰他。”姜樾乔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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