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录扶着严钦下楼。
严钦穿着平常衣服,走得很慢很慢,温录就在一旁陪着他,直到下楼。
楼下的银杏和桂树绿油油一片,正是繁茂昌盛的好时节,遮天蔽日,挡住了灼热的日光,在地上留下一大片阴凉。
随处可见可以休息的长椅,还有欢快的飞鸟。
严钦在树下走了半天,不肯坐,就这样走着,偶尔会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手落在粗壮的枝干上,他轻轻抚摸坑坑洼洼的树干。
从前的稀疏平常,如今却成了他心中割舍不下的眷恋。
“我从来都不知道从小长大的故乡安城这么美。”严钦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录哥,我家里人一直都不怎么管我,也不在乎我,他们给了我很多钱,但我从小就羡慕你。现在啊,我还是羡慕你,咳咳,咳咳。”
一用力说话,严钦就忍不住咳嗽。
这些羡慕他从未说出口,压制在心里,最终在舒沫事件上发酵成了嫉妒。
他太羡慕温录了。严钦其实很清楚自己的病有多严重,他也不愿意自己骗自己。
“录哥,嫂子,对不起,以前我做过荒唐的事,执迷不悟了很多年,没想到还有机会能亲口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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