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玄琴见他不自觉的流露害怕,刚刚还与他对峙的气恼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忍受的心脏cH0U痛。罗黎伊如此高傲自立的人,在伤了病了且无助的时候,竟然都不知道要求助,那怕唤他一声都好。倔强的人哪怕痛极了,偏偏哭都不哭一声,但是若真的仔细去看,才会发现原来早已伤口溃烂,深至骨髓。
柏玄琴软下眼神微微垂下眼帘,抱着罗黎伊的手臂更加温柔,搭在他腰上的指尖轻轻拍着,无声地安抚着他。
蓉英君怕他们待久对罗黎伊不好,便轻轻拉过他的手,给他诊脉,这一个动作让罗黎伊立刻明白旁边的人是谁,他被吓了一跳,身T微微一颤,几乎反SX地又要收手,但蓉英君极有耐心的安抚他,过了一会儿,在两人的安抚跟血印的压制下,罗黎伊只能放弃逃跑的意图,乖乖接受治疗。
诊完脉,蓉英君微微松口气:「只是神识劳累,多加休息就好。也多亏他已经化神,否则恐怕不只昏睡而已。」
青文冬看着双眼没有聚焦,仅仅是茫然地望向虚空的罗黎伊,一时心中五味杂陈,「……都已经化神,怎麽还睡这麽多日?」
「只睡这些日子都算是好的了。」
蓉英君从药箱中拿出香炉,点上之後清淡的暖香慢慢飘出,罗黎伊闻了之後,本就被血印压着而困倦睡意更浓厚,他被这睡意弄得很是慌张,慌忙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床柱让自己起身。
但他忘了自己不只看不到听不到,还被柏玄琴牢牢抱着,伸出的手徒劳的在空中挣扎,困意越发浓厚,他在逐渐昏沉的意识中焦急,却渐渐失去力气,突然间,彷佛将要灭顶的恐惧将他吞噬。
他被困在狭窄的空间,连手脚都无法伸展的牢笼,连一丝光都看不见的黑暗,他被挤压在不见天日的漏斗状监牢,除了足以维生的水跟食物,连声音都听不见。
起先他等待着有人会将他放出去,但过了很久,久到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耳鸣都消失殆尽,寂静最终将他吞噬,他甚至分不出自己是不是活着,连自己都要忘记,绝望让他灭顶。他拼命的敲击铁墙,直至满手鲜血,骨头碎裂,也没有光。
他看不到光,直至Si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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