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洐成了家里最听话的孩子,总是笑着扮演和事佬,陪伴父母、向姊姊撒娇。他想要逗家人开心,舍不得他们难过。他感谢着自己的T质,可以敏锐察觉情绪、安抚身边的亲友。
某次白洐偷偷报名绘画b赛得奖,本想给父亲一个惊喜顺便试探他对於自己接触绘画的态度,但白父听完只是淡淡地回道:「有意义吗?」
白洐脸上的笑容一僵,捏皱了原本小心翼翼轻拿的佳作奖状,默默离开白父的书房。
是啊,没有意义。不能获得顶尖的成绩、不能赚钱养活自己,绘画对他而言只是个没有意义的活动。
如同白父说过的,他没有天分,不像白溟那样做什麽都能得到好成绩,与其浪费时间做那些「没意义的事」,不如早早放弃、找个「正经」的工作安分生活。
父母是最了解孩子的。
白洐不是没瞒着父亲试过,玩音乐、艺术创作、烘焙、各种运动竞技……。最後的结果都一样——平庸、不好不坏。他无法做出成果,在一堆优秀的人中立足;也感受不到自信。所以他放弃了挣扎。只有证明自己能靠着这些「旁门左道」活下去,才能改变父亲的想法,可他什麽都拿不出手,只能无力地困在自卑的囹圄,无法向前。
其实在国二惊觉自己心理出状况时,白洐不是没有惊慌过。他旁敲侧击地试探了父母的态度,但父母只是觉得他读书太累了,多休息就好,毕竟他平常看起来那麽开朗、T贴,与人相处毫无问题。
因此白洐信了。他告诉自己这些只是暂时的,他能控制好、他会再开心起来。
直到他被万慈跟蔡子宸送进了急救室、白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冯怀音告诉他,他确实病了,不是藉口装病以逃避来自家里的压力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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