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穿上从经理那里借来的漂亮连衣裙,她从下午五点开始工作,凌晨三点下班。她开始购买各种润肤r来消除手上的老茧,因为客人喜欢握住她的手——那双纤瘦,白皙的手。上面因为练习抛洒渔网或者拉动绞轮而生出来的茧是如此突兀。

        她的双亲都是渔民,因此在记忆里,她经常会坐在小小的渔船里,两只手放在船舷处,在机轮的嗡鸣中随着浪上下起伏。

        她并不想成为渔民,而且她也无法成为渔民;青森的太yAn很猛烈,庆香的皮肤过于娇nEnG了,必须要一直呆在有Y影的地方才行,这一点和晒得黝黑的渔民毫无相似之处。除此之外,无论多么努力地学习,她依然无法记住声纳的使用方法——那些雷达,和鱼群的名字,四季的洋流——在渔民眼中的世界是由这些构成的。

        从青森来到新宿后,她发现海消失了。她无法闻到使人安心的气味,一切变得既陌生又复杂。百货公司的玻璃橱窗里陈列了制作JiNg美的商品,你几乎能在新宿站周遭找到所需的一切。然而,她从青森离开时身上本就没有带多少现金,其中一部分还买了男朋友的烟。因此她只是被拉着,快步从炫目的灯光下离开,转眼间便来到了靡然璀璨的街道上。

        “这个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

        记不起名字的男人这样说道。那时候她还没发觉自己将听到这句话许多次,在接下来的几年来皆是如此,以至于这句话变得空泛而令人作呕。

        然后他说,“快点走吧,我么要找个地方过夜。”

        他们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男人叼着烟,没有牵她的手,而是打起了电话。

        “喂?啊,是的,我到新宿了。我说啊,东京这种地方——东京这种地方,真是热闹呢。什么?我只是要一个过夜的地方而已——我和我的nV朋友——噢,她是青森人。什么?喂!”

        然后他挂掉电话,用力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混蛋!混蛋!那个蠢材!”她意识到男人对自己的温柔正在消散,他变得越来越暴躁。兴许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为了不让她反感才装出温暖的样子。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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