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悲哀得醒悟，再念上千万遍心决也是于事无补。
这压面而来的怨憎恨意，这铺天盖地的浊气贪欲，简直要生吞活剥了他，可他却无能为力。
即便定光已经化出剑影，神光锋锐，嘶鸣着指向高处，只待他意念一动，便可诛灭邪魔。
姜珩克制着额上暴绽的青筋，闭上了双眼。
原来，非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哪怕明知后果不可估量。
定光敛下锋芒，呜咽着颤抖，连他的剑都深觉失望……
姜珩不敢再抬头望“天”，五指扣上面前的金玉框架，捏的青白。
身后那断断续续始终不肯停歇的恼人吞咽呻吟声，令人无端焦躁。
“轰隆——”巨响，高逾半人的灵相轰然倒地。
吞咽阳势的口舌终于停了下来，分岔红舌将马眼中溢出的淡白稀精卷入咽下，那嘶哑轻弱的低沉嗓音，竟还出言讥讽他此刻的暴怒失态。
“活人就在此处，陛下又何必迁怒于一副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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