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睡着了,他想。

        他轻轻推门而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里面也是一片漆黑,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依稀看见床被凸起一个大包,一个人裹在里面。靠近,微弱细长的哭声递过来,他疑心是听错了。可是愈近,耳畔的声音就愈加清晰。

        他鲜少不安到心慌的地步,赶忙走过去查看情况。

        是颜芩。

        颜芩在哭。

        陈文元从背后环住他,慌乱地安慰:“怎么了?”

        “哭什么?”贴在胸膛上的肌肤触感温热,凑近了嗅到一股子膻味儿,他被小秘书哭得手足无措,跟面对妻子哭闹摸不着头脑的呆板丈夫似的:“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房灯的开关离床边不过一寸,若陈文元此刻思绪稍稍偏转,伸手按下方形小钮,就能见到自家小秘书的情状。

        青红交加的齿痕、抓痕,凌乱分布在蒸得泛粉的皮肤,脖颈后的碎发沾着湿意,头顶发窝散着经历情事的热气。倘若是敏感疑心的人,很快就能发觉秘书状态的不对。

        倘如屋内多一丝光线,秘书身上那些无法掩饰的暧昧痕迹会完完全全展露在素日严厉的上司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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