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则微微垂着头。在我的余光里,抿了抿嘴唇。
很好理解。她从来都让我叫她颜颜,因为母亲或者妈妈会让她瞬间从剧本中脱离出来。她的臆想,她的美梦,她的慰藉——全部都会在一瞬间化为泡影,片片破裂。
不过没关系,甘愿做梦的人,谁都叫不醒。她总有办法给自己催眠,给自己洗脑,也总有办法利用我帮她构筑更牢固的幻境。
“周六在骊山公馆有个舞会,你记得去参加。”黎夫人没有抬头,声音冷淡又端庄。
整张长桌上就三个人,哪怕她没有称呼,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说谁。
我插起一块葱香蒜泥法棍,咬了一口才回复道:“好的。”
“最近学习怎么样?马上要考SAT了。”黎夫人又说,看似在关心,实则只是在客套。
“还可以。”我应付着。她问这种问题从来不是真心的,也更不需要一个认真的答案。
倒是母亲,是真心想要在悬崖边上跳舞。
我抬起眼睛看了母亲一眼,她正低着头若无其事地用餐刀划拉着盘子里的煎蛋。
但是米白色的长桌布下,她的脚趾已经掀起了我的裤脚,指甲一次次擦过我的小腿皮肤和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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