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这种面子上的问题,他更该关心的显然另有其事。刚才那一场觉,他睡得并不怎么踏实,梦里头薛南珲不知怎么变成了丧尸,追着他要报仇,皮肉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他被对方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怖模样吓得屁滚尿流,一路上拼命狂奔,可是从白天跑到晚上,再从夜里跑到清晨,他跑得腿都快累断了,薛南珲还是阴魂不散地一直坠在他身后,随时张着长满尖牙的嘴要给他脖子上狠狠地来一下。
后怕地摸了摸后颈,常河回头瞥了一眼,确认身后只有斑驳的白墙,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鬼东西,心里才总算踏实下来。
不过梦境有梦境的恐怖,现实也有现实的糟糕,他脱离了丧尸的魔口,不代表接下来就能悠哉游哉地高枕无忧。
愁眉不展地推开被子,他去卫生间放了个水回来,后知后觉地发现都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从外衣兜里翻出手机,他刚想打电话,铁门忽然咔拉一响,都琦带着一身寒气钻进屋里。
“哎呀,哥,你醒了啊。”看见常河站在那往这边望,都琦抬手给他看了看手里拎的饭盒。“正好我出去买了点饭菜回来,快趁热吃吧。”
常河愣愣地“噢”了一声,感觉肚子里确实有点饿,便回身把茶几简单收拾了一下,让都琦把饭菜摆上来。
等到饭菜摆好,两个人围绕茶几坐下,常河擎着筷子忽然开始犯难。上次住院那会儿,护士大姐对他说过的话他可还没忘,人家说,肛裂想要减轻疼痛早日治好,必须得注意饮食注意保养,平时尽量以粥类的流食为主,荤腥油腻坚决不可以沾,否则就等着在马桶上嚎到昏厥吧。
都琦饿得不轻,抄起筷子低头猛吃了一阵,他忽然发现常河表情古怪地僵在座位上,迟迟没有开动,一副又郁闷又羞恼的模样。
“哥,你怎么不吃呢?睡了快一整天了,你不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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