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轩看着林曦进了书房,房门再次关闭,良久才轻声道:“不必,我自己走。”

        林曦通过窗子看到裴轩重重地朝着书房磕了三个响头,才转身离开。

        书房里,林青早已没有那种坚毅愤懑,只是满脸疲惫,眼中充满失望。

        “我与裴兄皆是凉州人,当初一同进京赶考,我家境贫寒,他家庭优渥,可他为人甚是仗义,路上多亏他的细致照顾,送我吃食,助我银两,这才顺利到达京城,后相邀我住在他的宅院,为父方能安心备考直至荣登一榜探花。而他却名落孙山,但裴兄为人豪爽,心胸开阔,并不介意,后迎娶你母亲,宁国侯府三小姐时,也多亏他的上下打点,不然为父恐怕连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

        林曦安静地听着,为林青续上茶水。

        “我们关系甚好,那时轩儿已经出生,我与裴兄说好,若你母亲生下女儿便结姻亲,后来却是个儿子。”

        而且还是个体弱多病的儿子,林曦在心里补充道。

        “轩儿聪慧,十五已过乡试考了秀才,十八中了举,裴兄来信说凉州偏远,没有好的夫子再能教授,希望我能做轩儿之师。为父很高兴,立刻便去了信。过来后我看了轩儿的文章确实做得好,就是缺少了眼界罢了,过了几年阅历够了再进京,便可十拿九稳……却不想……却不想淮州繁华迷眼,失了本心。”

        林曦心里叹息,自己那可怜的身体,他的爹怕是将希望都寄托到了这位裴师兄的身上了,甚至希望能再教授出一个林探花。

        “曦儿,你说这是为什么?”那浓浓的无奈让林曦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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