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神父所说,人类脆弱似秸秆又顽强如野草,在这个教堂庇护的偏僻村镇中,仍有心火不死不熄。

        “能给我一支花吗,”小女孩胆怯地许愿,“父亲曾经送给母亲,幽紫的、像蝴蝶的花,我没见过,但母亲说那是世间最美的东西。”

        那是父母双逝的孤女对爱最大的想象。玲王根据女孩的描述,幻化一盆蝴蝶石斛递给她,并温声许诺:“来年会有更多花的。”

        从一个黑夜忙到另一个黑夜,走遍最后一户人家,光明之力耗尽榨涸,玲王竭力维持着仪态,凪站在他左后侧轻轻撑着他的身体,温暖的贴合处凪的力量不断输送给他。

        婉拒了妇人进屋小坐的邀请后,神尽职尽责的使者目送着她阖上门,终于撑不住,虽然力量有凪补充,玲王精神却到极限,他放纵自己向后栽倒在凪怀里。

        “凪,天使真是苦差啊,第一次传教就搞得这么狼狈。”玲王戏谑道。明明只是突发奇想,为什么要贯彻到底呢,凪看着他虚弱泛白的唇瓣心想。

        他小心调整着姿势,一只手环在玲王腰间,注意不要压到肩背的翅膀,另一只手托起玲王腿弯,将玲王稳稳抱起。

        玲王被这个别扭的动作逗笑,哪有这么载天使的啊,他脸颊微侧,伏在凪的胸膛,专注感受他喷薄的体温和搏动的心跳,幸福一直触手可得。

        馥郁的香气缭绕在凪鼻尖,玲王就像开到盛极的花一样,炽烈鲜活、迷醉撩魂、绚烂乖张、靡丽曼妙,纵情挥洒生命,无可奈何面临着凋零的危机。

        一个念头愈发强烈,可玲王在凪怀中眯得安心,他睡意朦胧,呼吸趋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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