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听泉应道:“得有七日了。”

        冬霰深吸了口气,徐徐道:“辛苦二位……也实在是破费了。”

        唐听泉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别放在心上——自己前些日子从他的便宜爹那讹了一大笔钱,手头算得上阔绰;若是搁在刚到扬州的那两天,自己肯定早把这半死不活的凌雪阁弟子抛尸密道了。

        他重新磕起瓜子,中间插了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冬霰望着天花板沉思片刻。虽然前些天他确实是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但也清楚唐、陆二人并非心怀不轨之人,加之自己因莽撞行事险些葬身密道,幸得他们所救,这段日子里全靠他俩给自己续命,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没有再对救命恩人藏着掖着的道理,遂老实交代:

        “得先写信给队长交代这支狼牙细作已除,知会他我在扬州养伤一事……”

        话音未落,他想起了什么,侧头与唐听泉对视道:“对了,我在扬州有一处宅子。我猜你和陆少侠在扬州也无落脚之处,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我那暂住,多少能省些房钱。”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二位的救命之恩,冬霰当将结草衔环以报,可眼下实在窘迫,只有这个拿得出手了。”

        冬霰话还没说完,就瞧见那嗑着瓜子的唐门弟子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颇为惊喜地望着他:“此话当真?那真是太好不过了!你不知道眼下扬州城的宅子有多贵,半年的房钱能买巴蜀一间大宅了……”

        收到唐听泉的信时,何出岫刚从楚州谈完生意回来。

        他本以为唐听泉这小子看了一圈扬州的宅邸,又得装模作样跟他哭上一番,求自己再给他一笔租宅子的钱,或是干脆带着全身家当住到他府上来。没想到他不过出去办个差,唐听泉就已迁进了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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